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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侠三部曲/奇迹小子】【绿蛛】I got a friend once 我曾经有个朋友
私设如山
奇迹小子James Leer友情客串【←咋又是他！
James有灵异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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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
我的名字叫Harry，Harry Osborn。
我有个朋友。
有关我们，你确定要听？我们的故事有个很长的开始，中间的过程荒唐又无理，结尾也不尽人意，我不介意一五一十告诉你，如果你确定要听的话。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中学的时候认识他，在校车上，你可能会以为是第一天上学的时候我坐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不，实际情况比那好笑多了，当时他在外面追校车，我坐在窗边的位置，他伸出来的手一直在拍我旁边的窗户，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他——一个倒霉的棕发的小个子在追校车，而车里的同学都在大笑。
后来校车还是停下来了，他上车的时候还一直在喘气，棕色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全是汗。
他问我介不介意坐在我旁边的空座位上，我很奇怪他这么问，为什么不可以？这该死的又不是我的私家车，我想把这句话大声喊给每个人听，从我上这辆校车的第一秒起就一直有人在喋喋不休地跟我挑衅，他们开玩笑说我Osborn家族已经买下了学校，从此这辆校车上印的就不是“中城中学”而是“Harry Osborn的私家校车”，所以没人敢坐在我的旁边。
恶劣的玩笑。
Flash这个混蛋。
Flash是我们的同学，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他的兴趣就是开这种恶劣的玩笑，跟他人一样恶劣，他还喜欢欺负Peter，他喜欢把Peter塞到自己的储物柜里。
Peter就是那个追着校车的小倒霉蛋，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全名叫Peter Parker，他是唯一一个肯坐在我旁边的人，当然我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他坐下之后Flash那混蛋又开始带头捣乱，他站起来指着我们说，“看啊！本世纪最奇妙的组合诞生了！Harry Osborn和Peter Parker！”
好像我们是什么奇怪的组合生物似的。
实际上我们是最好的组合，Harry Osborn和Peter Parker，最好的朋友，比世界上所有的好加起来还要好，比所有的完美加起来还要完美，虽然当时的氛围有点尴尬，但是Peter仍然扶了一下他那副呆板的黑框眼镜，对我说“别在意，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你是新同学吗？”
我说我已经在中城中学上了一学期的课了，他之所以没见过我是因为以前我一直坐我自己家的林肯来学校。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炫耀或者侮辱，但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对对对，我爸爸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和富豪，我们家很有钱，而我却没去私立学校，因为我的成绩不够好，每个人都会想到这件事并在心里感慨一番。
我以为他会跟其他人一样。
但是他只是说，“好吧，欢迎你加入校车行列。”
他想跟我握手，但是因为刚在追赶校车的缘故，他的掌心全是汗，于是他又要把手缩回去，我不介意这些，我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
“Harry，Harry Osborn。”我说。
“Peter，Peter Parker。”
他笑起来有些害羞，嘴角翘成一个很腼腆的弧度，他镜片后面有双蓝眼睛，我那会儿就注意到了，饱含着温和和善意，他就是会让你在心情糟糕的时候联想到很多美好事物的人，冬天晴空下的湖、圣诞夜新结在窗户上的冰花，温暖的太阳和蓝色的大海，等等等等。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美好本身。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你会觉得我像是在说一个梦中情人。
好吧，确实是，不过这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那会儿我们还没到这地步呢。
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他每天都在看他的书，用笔在纸上写各种各样的公式，或者摆弄他的相机，他喜欢摄影，这是他所有兴趣爱好里唯一不那么无聊的一项了，于是我老以此为由骗他陪我去纽约各种各样的地方虚度我们不多的年轻时间。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翻他的相册，就放在他房间床底下的一个小木箱里，那里有一套绿色的丑得要死的毕业服和礼帽、他从高中到大学的各种毕业文凭，相册放在毕业服底下，你可以在那里看到我们以前的生活：泛着金色光点的河面、夏天瘫在操场上的旧篮球和无精打采的篮筐、冬天夜里橘色的南瓜灯……这些就是我们共有的年轻的时光，看起来很像是一场漫长的约会对吧，至少我觉得是。
我们唯一一张合照是在我生日那天，我俩傻乎乎地抱着个篮球，我现在还记得那上面写着H&P. BFF，后来那个篮球下落不明了，我猜是被炸掉了。
还有周末的时候我们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我们看各种各样的科幻电影，无论好的还是烂的，就像所有的男孩们一样，我们喜欢科幻、热血和打斗，我们在沙发上尖叫，为所有的爆炸镜头鼓掌，一边看电影一边玩角色扮演的游戏而兴奋得上蹿下跳。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们看起了爱情电影，这不是我们挑的，那天我们在他家，无聊得要命，他所有的科幻碟片都在我家，我们翻箱倒柜只找到了一部《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是我们仅有的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两个大男人窝在一起看浪漫的爱情片，这感觉很奇怪，我们一开始都尴尬不已，直到他受不了地问爬窗户就这么浪漫吗，为什么女孩都爱罗密欧这一套，我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就从家里溜出来去了Peter家，他的房间在二楼，我顺着水管攀上去使劲敲他房间的窗户，他被我吓得叫出了声。
“你在这儿干什么Harry！”他压低了声音，大概是怕我掉下去，“这样很危险！”
我说，“来给你送碟片，看，为了你我长途跋涉瞒天过海地横跨了半个皇后区，现在还毫无形象地趴在墙上，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要爱上我了？”
他看上去快要崩溃了，只顾着伸手把我拉进房间里，我是直接跌进他房间里的，我压在他身上笑得起不来，而他吓得直喘气。
后来我们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即使我告诉你那时候我多想在他房间的地板上吻他，但是那时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我以为是肾上腺激素在作祟罢了，我没当回事。
如果我当回事就好了，我还能占点便宜，如果我再无赖一点、混蛋一点，我或许能对他做更下流的事，但是我没当回事，我错过了很多机会，很多很多，而且是永远错过了。
我以为我们以后会一直像这样下去。
我跟他一起想过很多未来，我将来会继承我爸爸的公司，即使我还是个挺让他失望的儿子，但是我有Peter，那时候他会是这个集团的一份子，你听过Oscorp集团吧，Peter是核物理专业的，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顶尖的科研人员。
又或者他继续在他的报社当一个小摄影师，我可以每天都开车去那，跟他一起吃便当和热狗……我们天花乱坠地想象过很多未来，多到数不清，你知道，年轻人嘛。
总之无论怎样，在我想象的每一个、每一个未来里，都有Peter Parker的位置，永远有他的位置，为什么没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比他喋喋不休的那些什么原理啊自然规律啊分子组成啊还要理所当然。
更何况我们很可能会在一起，拜托，我们几乎把所有情侣该干的事都干完了，而且比那些蠢兮兮的情侣还要浪漫一百倍，除了——你知道——那事儿，不过只要我们在一起了，总会有机会的，我坦白我幻想过我们在沙发上做爱，我在家里的沙发上狠狠地操他，他徒劳地抓着一个垫子，哭着叫我的名字，我想过很多很多类似的事，仅仅是想想而已。
又或者我没那么幸运，我们会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一直到未来，就像我们经历过的所有蠢兮兮的过去一样，我们会一起生活在纽约，一起过感恩节，冬天夜里互相给对方的圣诞袜里塞星球大战的蓝光碟或是品味糟糕的领带。
我会时不时因为我爸爸喜欢他胜过喜欢我而沮丧，但这有什么所谓的，反正Peter最后还是会属于我，不管到哪种程度上，我有告诉过你吗，我爸爸对他的欣赏和对我的刻薄，他巴不得领养Peter，我对他来说永远是张不合格的考卷，更何况我不能让他领养Peter，因为我可能还要跟Peter去康涅狄格州登记结婚呢！
我以为我们未来会是那样。
我们的未来本该是那样。
如果没有那只该死的变异蜘蛛，如果我的父亲没那么固执到发狂的地步，又或者我不是那么混蛋的话……我们的未来就会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会增加点都市传奇的色彩。
但是结果呢，就像你所看到的这样。
结果就是我跟他再也没有未来可言了，我在自己的葬礼当天看到他，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一个人站在雨里，对着那块刻着我名字的石头发呆。
他一直在哭，没出声，他的脸浸在雨水里，没什么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在哭，如果你爱一个人太长时间了，你也会知道的。
我很想跟他说说话，但我没法跟他说话，我不再属于你们在的世界了，他不像你，James Leer，你可以跟死者沟通，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但我听不到他的，你可以听得到我说话但是他听不到，他没有这种能力。
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跟他说些什么，不管说一句话还是一百句话，我们想象的未来都已经彻底破灭了，我永远缺席了他的未来，每次他来看我的时候他都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会凑近他，试着去吻他，吻他的眼睛、嘴唇和脸颊，反正他看不见我，也感受不到——也许他感受到了，有一次我亲他的时候，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颊。
我总是想起我们以前的日子。
每一次，我都在想，我们本该会有多好的未来。
每一次。
但是我亲手毁了它。
我告诉你这么多事不是为了让你取笑我的James Leer——我也不指望你帮我传什么口信，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多，可能是我太久没跟“人”说话了。
好了，我想说的都说完了，这没什么好写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关于我们的故事，那是个糟糕透顶的故事，对你一点价值都没有，现在天黑了，Jimmy小子，你该回去了。
但是James Leer没有动，他慢慢地抬起头，Harry Osborn的灵魂在月光下是蓝色的，冷冷的，就是那种所有人都能想到的幽灵的蓝色。
James可以和死者交谈，这对他来说跟活人交谈没什么区别，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跟死去的人说话还更容易一点，他不知道他的能力从哪来，大概是遗传来的，他天生就是个这样的怪胎，有时候他太无聊了就会一个人跑到墓园里去，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看到一些影子，后来他开始看到他们的样子，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总有很多话说，就像这个Harry Osborn一样。
“我可以帮你给他带一句话。”
“一句话？”
“对，一句话。”
第二天James见到了Peter Parker，他站在那，淡金色的阳光穿过雾和树叶亲吻Peter的脸颊，拨弄他的发梢，他看起来就像Harry说的那样，温和的、柔软的。
“嗨，Peter。”James走上前跟他打招呼，毫不意外地看到对方混杂着惊讶和警惕的表情，James已经习惯这种事了，他快速地跟Peter解释了一下，顺便问道，“我一直很好奇那个写着H&P. BFF的篮球哪去了。”
“在他的Osborn宅里，已经被炸得只剩下皮了。”Peter回答，他低下头，笑起来的眼角弯成一个温柔而伤感的弧度。
“Harry肯定讲了不少我的蠢事。”
“很多很多，他讲了你们的过去，还有你们曾经预设过的未来。”
Peter看着James Leer，“你说你可以看得到他，他——他现在在这里吗？他是……什么样子？”
James的视线绕过Peter，Harry就站在Peter的身后。
“他看起来很好，在幽灵里算是很有活力的一个了。”James不咸不淡地告诉他，“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你，他一直在看着你，他听不到你的声音，但是他可以这样一直注视你。”
“好吧。”Peter说，他对James笑起来，他的眼里有眼泪，“他——他还在责怪我吗？”
“为了什么？”
“因为是我夺走了他的未来。”
“……天啊！不，Peter，他爱你爱得要死——哦，已经死了——他责怪你什么？他说如果有人需要对此负责的话，那一定不会是你。”James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真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一对儿了，“他还有句话想让我告诉你。”
“什么？”
“他说：谢谢你，Peter Parker。”
James停顿了一下，他看到Peter在深呼吸，他在喘气，看上去难过得快要窒息了，James犹豫着要不要带他去买个呼吸袋。
不过Peter很快就好了，他把手放在墓碑上支撑住自己，James看到Harry的手挨着Peter的小指。
“我有个私人问题，Peter Parker，如果你愿意回答我的话。”
“什么？”
James在犹豫要不要问出这个问题，Peter Parker看起来对Harry的感觉一无所知，他也不打算告诉Peter——徒增伤感这种事是James觉得最无聊的事，但是他很好奇，他可以大胆地问，因为Harry不会听到Peter的答案，只是这可能会触碰到Peter的伤疤而已。
可能，James想。
“你对Harry Osborn，你——你喜欢过他吗，我是说那种意义上的喜欢，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当然。”Peter回答，“每一天，从以前到现在，还有我即将面临的漫长的未来，每一天，我都在爱着他，我本来想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他，但是我没那个机会了，永远没那个机会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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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生命之光的卤汁前辈和森太！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