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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父子中心】帕克的肉垫大记事(之五)

【旗木父子中心】帕克的肉垫大记事(之一)

【旗木父子中心】帕克的肉垫大记事(之二)

【旗木父子中心】帕克的肉垫大记事(之三)

【旗木父子中心】帕克的肉垫大记事(之四)

微带卡√

微虐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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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

自来也来信了。

那只送信的蛤蟆是在一个雨天突然出现在饭桌上的,它的身体被雨和泥弄得又粘又稠,肚子鼓鼓的,一开始朔茂还以为那是卡卡西从夏日祭上带回来的水球,于是他伸手抓起来就像玩水球一样将那只圆鼓鼓的蛤蟆上下抛着,他颇有些怀念地说,“卡卡西,以前自来也就是用这个来练螺旋丸的哦。”

接着那只蛤蟆就被扔吐出了一个卷轴。

卷轴准确地落在了卡卡西面前的秋刀鱼上。

……

“啊,这个水球里还有个卷轴,是赠品吗卡卡西?”朔茂问。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朔茂。”我说,“那是只蛤蟆吧。”

“啊?”朔茂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抓着的是一个长了四只脚的滑腻生物,因为吐了卷轴,蛤蟆的肚子已经瘪了下来,此时肚白朝上在朔茂手里奄奄一息。

“好像是自来也的通灵蛙,那是自来也来信了啊。”朔茂显得很高兴,他将那封吐出来的卷轴拿起来,我看着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放在卷轴上,丝毫不介意那个卷轴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血渍。

朔茂紧紧地握着那个卷轴,指关节都握得有些发白,他的双眼笑得眯成月牙,脸上的笑容温和得有些夸张。

“是好消息呢,帕克。”朔茂说。

“你甚至都没打开来!”我叫道。

“啊。”朔茂回答,卷轴在他好看的手里转了一圈,“你看,至少,自来也还活着。”他说完又重复了一遍,“他还活着。”像是在确认。

这确实是件好事,自来也去雨隐村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不论是从火影大人那里还是暗部那里,都没有他的半点消息,仿佛这个人在雨隐村那个地方蒸发了,化成了雨隐村里的一团灰色的血水,现在他好赖来了个卷轴。

雨隐村,那个地方好像天生就带着阴郁色彩,好像雨永远不会停,我曾经跟朔茂吐槽过那里的人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晴天了,当时我只是想开一个玩笑而已,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狗毛被雨淋湿了,冷得要死,而下在雨隐村那那些该死的雨根本没有停的意思,没想到朔茂却用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思考了起来,然后跟我说,是啊,帕克,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晴天了,真是可悲呢。

我看着他被雨淋成铅灰色的银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多年以后卡卡西受了纲手的委托去雨隐村,他出发的时候突然问,“雨隐村,你以前跟父亲也去过吧,帕克,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看着卡卡西那头和朔茂如出一辙的银白色的头发,说,雨隐村那地方啊,就是个能把什么都染成铅灰色的地方。

“而且,没有晴天。”我说,“我一度怀疑朔茂是被雨隐村给淋抑郁了的,雨隐村的雨有诅咒。”

“可能吧。”卡卡西耸耸肩,他把斗篷披在了身上,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对我笑起来,那双眼睛笑得也和朔茂如出一辙。

“自来也大人大概也是受了诅咒吧。”

这句话引得我把很多记忆都叠加了起来,有些事情变得十分微妙,带着一种不可控的宿命论的味道。

“卡卡西。”我说,“你记得你小时候为了一条秋刀鱼差点拿刀剖了自来也的通灵蛤蟆的事吗。”

“嗯?”卡卡西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晃着手用异常甜腻的语调说道,“我怎么可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呢帕克君~”

“绝对记得吧!那可是小自第一次的任务啊喂!因为你的关系他专职当妙木山的文员了!你毁了一只蛤蟆的前程!!”我气愤地拍着肉垫超卡卡西叫嚣着。

“是~是~”卡卡西懒懒地回答,“说明他和通信工作无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帕克。”他走到了一处树荫里,他的声音也随着头上的阴影而低下来。

“那么,帕克。”卡卡西问,“当时,自来也大人给父亲的卷轴上,写了什么?”

“我以为你不在意。”

“我当然在意啊。”卡卡西说,“因为两个星期以后,父亲就自杀了。”

自来也的来信,和旗木朔茂的自杀,两者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卡卡西没有任何意思,他只是说,对于发生在临近朔茂自杀那晚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非常清楚而已。

“自来也在卷轴上没说什么……”我回答他。

自来也的卷轴上确实没有说什么,只有几个字:我看到希望了,请务必等我回来。

可是朔茂没有等到他回来。

自来也回来的时候,朔茂的墓碑刚刚被刻好,立在墓园,他面对的是一个已经死掉一部分灵魂的卡卡西和我这只没什么用的通灵狗。

“……朔茂呢。”自来也问,他看上去相当疲惫,疲惫到已经没有力气去震惊或者悲伤了。

“如你所闻。”我回答。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形,那天晚上阴影像往常一样笼罩着旗木家的老宅,沉默来得比战争中的黑夜更加浓稠,六岁的卡卡西蜷缩在地上,自来也跪坐在那,那头白毛灰扑扑的,似乎被雨隐村的雨水染上了永久的铅灰色。

那天晚上的月亮亮得过分,月光从院子一直铺到屋子里,好像白昼永远不会再降临。

 

【朋友】

“卡卡西有朋友了吗。”

朔茂说的是肯定句,但他的语气温和得像在柔声询问,于是给了卡卡西这个小崽子傲娇的机会:“才没有,父亲。”

这个完全暴露了的口气,让朔茂笑起来。

“啊啊,卡卡西也到了开始有朋友的年纪了啊。”他颇为感慨。

“我说你这是什么口气,他只是有朋友了,又不是要成家立业了。”我毫不客气地吐槽他,但是朔茂是什么人,他强大的精神气场已经让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脑电波中,并自顾自地一边流泪一边重复地感慨:“呜呜呜,卡卡西终于也到了交朋友的年纪了呜呜呜呜……”

“父亲,我才5岁。”卡卡西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朔茂眼里,卡卡西成了一个有社交障碍的孩子,虽然他才5岁,我简直无法理解当卡卡西交到朋友时候,朔茂那种欣喜若狂。

“我说你也太夸张了吧。”我趁卡卡西出去的时候,对朔茂说。

朔茂只是微笑,他眼里闪耀着慈祥的泪花,让人看着毛骨悚然,“毕竟朋友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啊。”他说,然后就突然把我举到了他的面前,“可以拜托帕克一件事吗?”

当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直到一年后、许多年后,才证明它的不祥。

朔茂拜托我跟踪卡卡西。

“帮我看一下,卡卡西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拜托啦,帕克。”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毕竟要跟踪的是卡卡西,他的嗅觉和听觉比一般小孩,甚至成年人都要灵敏,只要他稍稍集中一点注意力,马上就能发现我微弱的气息。

不过对于5岁的他而言,似乎还没那个闲工夫在村子里进行什么反侦察,他忙着跟人吵架。

没错,吵架,跟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鬼。

我趴在树上好半天,越看越觉得那个黑发的小鬼眼熟,那橙色的护目镜,以及背上惹眼的宇智波家徽——话说那小子真的是个宇智波?

“有种再来一次啊笨卡卡!”宇智波小子冲卡卡西叫道,音量透过嘈杂的街道直冲我的脑门。

“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卡卡西回答。

“好了啦带土……”

真实熟悉的味道啊,自来也、大蛇丸、纲手……似乎所有两男一女的场合都要经历这种中二又狗血的场景。

顺带一说,旁边那个叫琳的女孩子真是可爱啊。

“嗯……确实很可爱,带土也是很可爱啊~”

“那个小鬼哪里——”当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朔茂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强行把我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尖叫摁了回去。

所以说,他为什么还要委托我??

“之前去火影大人那里交接了个任务,回来的时候果然还是想亲自来看看啊。”朔茂在树荫里眯起眼睛,他有种让天大的火气都能消失得一干二净的能力,我不知道朔茂是在装傻还是他真的对自己的微笑无知无觉。

“真是个不错的组合呢。”朔茂悄声说,他把目光重新投在那小小的三个人影身上。

卡卡西和他的朋友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分别,他们走向了三个方向。

“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吧,朔茂。”我说,但是我侧旁的树枝空荡荡的。

我紧张地眺望了两下,发现朔茂的时候,他已经戴着个面具,在路口和带土攀谈了起来,我能看到带土发光的眼睛盯着朔茂手上两条小水龙。

“大叔你的水遁比笨卡卡的厉害多了!”带土叫道。

“哈哈是吗。”朔茂藏在面具后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那个笨卡卡是你的朋友吗?”

“才不是!”带土做了个鬼脸,这让朔茂有些诧异,我能看到他听到这句话后略微僵硬的嘴角。

“那家伙又臭屁又毒舌,怪不得成天一个人坐在河边!”带土说,“哼,要不是本大爷看他可怜,他现在还在河边发呆,迟早会呆成一个比现在还笨的笨卡卡。”

5岁的带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夹杂着害羞、别扭又得意的表情,在夕阳的色调下温暖成一团,让人毫不怀疑这个孩子就是阳光和温暖的代名词。

朔茂从腰包里掏出一粒糖递给带土,“笨卡卡有你和琳这样的朋友,很幸运呢。”朔茂说。

“那当然了!”带土嘴里嚼着糖,他看着朔茂,眼里充满了憧憬,“大叔的头发也和笨卡卡一样是银色的,还穿着忍者服,好帅哦——”

“比我更帅的是担心笨卡卡变得更笨的带土君你呢”朔茂蹲下来,用平静的,带着一种近乎乞求的口气问道,“如果笨卡卡出了什么事,带土可以阻止他做蠢事吗?或许这件事,只有带土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朔茂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才5岁的带土更不知道,但是他是个一根筋的热血笨蛋,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就像某种预兆,带土用力点头的那一刻,那年第一阵秋风起了,吹得树叶飒飒地响,那个三岔路口此时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朔茂站在那里,渐渐冷下来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拉入了阴影里。

 

【暗夜】

我不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在那天晚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春天的时候卡卡西进了忍者学校,之后的一年他迅速毕了业,他戴上木叶护额的那天,朔茂不在家,卡卡西小跑着穿过走廊,蹦到后院向我们展示他崭新的护额。

“帕克!西巴!比斯克!古鲁克!布鲁!”卡卡西不带喘气地把我们的名字都喊了一遍,“我从忍者学校毕业啦!”

我们静默了大约有一分钟,然后整个后院几乎炸锅了。

“卡卡西毕业了!?”

“我记忆错乱了吗?他不是去年才入学的嘛!?”

“布鲁……布鲁……”

“不用勉强自己了布鲁,我们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现场混乱成了一团,卡卡西坐在园子里,他的双手支撑着脑袋,天真地等待着他的父亲回来。

“帕克,”卡卡西说,“感觉离父亲又近了一步呢,我能分担父亲的烦恼了吗?”

他的眼里泛着光,露出的那上半张小脸蛋可以依稀看得见红晕。

“父亲会因为这个,开心一点吗。”卡卡西问。

我很后悔我没有多看两眼那样的卡卡西,因为在那之后,这样的卡卡西就被杀死了。

朔茂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家了,他待在村子里,但是没有回家,我想不通,那只是一次普通的S级任务而已,当中出了一点小意外,一个上忍在撤退的时候被俘虏了,这在那年头也不算什么大事故,在战争年代,上忍的牺牲是比下雨天会淋湿衣服还要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个小队里的所有人都这么是这么想的,除了作为队长的朔茂。

他身上还带着好不容易才夺来的机密卷轴,他把这份卷轴教给了副队长,之后的事情就像一种不可逆转的,自然而然的悲剧,白牙的小队溃不成军,卷轴并没有送到火影大人的手里,任务以失败告终,以此为代价,朔茂的小队没有人员死亡。

“但是战线要为此再拖延至少四天了啊,帕克。”朔茂回来的时候说。

四天意味着什么,在那个难熬的年代,四天的时间可以击垮一个家庭、一个村庄。

“但是那可是别人的无能啊!”我叫道,“如果是自来也、纲手、大蛇丸……任意一个有能力的副队长都不会把这次任务搞砸!”

朔茂又露出了那种让人不解却令人恐慌的微笑,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站在加藤断的墓前一言不发,像一个生命里完全枯死的稻草人。

他那样在墓碑前站了四天,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岿然不动,小小的卡卡西躲在树后,被雨淋得整个人缩成一团,让人想到他刚出生的时候的样子,看上去也是小小的、脆弱的。

“回家吧,卡卡西。”我说,“朔茂有当忍者的烦恼。”

卡卡西点点头,我有点无奈,为什么旗木家的男人都这么沉默,让人心慌啊。

从那天开始,朔茂就没回过家,很多年长的孩子开始对卡卡西大呼小叫:“白牙是夹着尾巴连家都不敢回了吗?”

……为什么木叶喜欢找茬的人这么多,而且越厉害的人越喜欢去惹,一个两个都戳在死穴上。

我转过头看到卡卡西捏紧的拳头和紧绷的小腿,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卡卡西,答应我,打个半死不活就好。”

但是卡卡西还没来得及出手,带土不知道从哪里先窜出来了,嗷嗷叫着“火遁”,把那群崽子顶上的头发都烧秃噜了。

扮演恶霸角色也挺不容易的,我想。

比他们更不容易的是明明可以打十个的卡卡西,却被带土拉着手狂奔过三条街,宛若一个投机取巧的菜鸡。

“其实不用你出手。”卡卡西停下来的时候,喘着气说。

“啰嗦!本大爷不允许自己的对手自降身价跟一群垃圾计较!”带土叫道。

带土这孩子,那时候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看得我一老人家心里暖烘烘的。

那天晚上朔茂回家了,卡卡西听到玄关的开门的声音,把手里擦了又擦的护额重新戴在头上,几乎是瞬移到了门口,迎接朔茂回来。

朔茂怔怔地看着卡卡西额头上木叶的标志,他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脑袋上,揉了揉,笑道,“恭喜卡卡西啊。”他的眼神温柔出一汪月光来,看得人想哭,卡卡西的手发着抖,抓住自己父亲的衣角,像是感应到什么了似的,他朝朔茂伸出胳膊,“父亲……”

他的“抱”字还没说出口,朔茂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像在这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拥抱他了一样。

所以到这个时候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我觉得朔茂会像以前一样,第二天早上再笑眯眯地丢给我们几条秋刀鱼,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们就算是狗也有吃秋刀鱼的权利。

但是他没有。

那天晚上的月亮在后半夜消失了,乌云把所有的一切都罩住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湿冷,这股湿冷干扰了我们的鼻子,让我们近乎嗅觉失灵的地步,以致于我们在血腥味随着夜半的惊雷涌入后院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对。

“有敌人!?”比斯克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他的嗅觉是仅次于我的。

“不是敌人。”我绝望地说,“是朔茂。”

在他们都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闻出来了,这是朔茂的血,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旗木老宅在木叶村偏僻的角落里,没有人可以轻易靠近这里。

那道惊雷落下的时候,我看到屋子里一个小小的人影,我知道一切都迟了。

我们把那扇推拉门打开,卡卡西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的父亲倒在地上,鲜血从那副曾经像传说一样轻巧灵便地驰骋在战场的身体里流出,浸染了那双如同战神般挥舞白牙短刀的漂亮的双手。

我们都无法动弹,我们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而卡卡西,他在那时是什么感觉,我无法想象,也无从想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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